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评论——诗意栖居
发布时间:2011-09-21  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938        返回列表

诗意栖居
梦亦非(著名诗人 作家 评论家 山外山文化传播文化总监)
      充满劳绩,然而人诗意地   
      栖居在这片大地上。
这是德国诗人弗里德里希?荷尔德林诗中的一句,它让我对应上的是张志安的画。在当代艺术界,各种流派纷纷攘攘,但张志安却一直坚守在传统的水墨画领域中;画家到了晚年,能守住自己风格与笔力的已不多见,而张志安却在晚年创作出了大量的优秀作品,愈到后期,作品愈显成熟,愈流露出传统文人式的“谐趣”;我认为,这正是画家在大地上诗意地栖居的象征。
从入画题材而言,张志安涉入的多是日常意象,在山水画方面,常用意象有:月、山、水、房屋、树、人;在小品画上,常用意象有:鸡、鱼、瓜、花、太阳……这些简单但却富于代表性的意象,共同构筑了“栖居”。海德格尔在阐释荷尔德林时另外设置了一个概念:筑居。筑居是达到栖居的前提,在诗意与栖居之间,筑居是一个必经的中间环节。筑居可以与海德格尔的另一个重要概念“此在”相联系。筑居,顾名思义,就是修筑我们的家园,吟游的诗人们,荷马、荷尔德林、叶赛林、李白们说起家的时候,指的是一大片土地:那里日落月起,那里有大片的田园、有独立的房屋、有亲人们在生活,朝朝暮暮炊烟升起,这样的“家园”是幸福的、安静的,也具有农业时代那种静态感。张志安的作品中,我们可以看到许多这一类的境界,诸如:《新春佳节》中,白雪覆盖的温柔青山、青瓦白墙红春联的数幢房屋,家园的形象跃然纸上;在《山外草青青》《此是丰收日》《窗映寒梅书映雪》等作品中,在青山的背景之下,建筑物的形象不再是传统绘画中那样模糊细小,而是构图清爽形象鲜明。这种对建筑物的强调打破了山水画那种将房屋只用于“点缀”的传统,让房屋与环境共同“筑居”了家园。
“筑居”之后,才是“栖居”,才谈得上“诗意”,但三者却不是绝然分开的,要怀着一颗诗意的心灵才能在大地上栖居下去,而栖居却又构成了“诗意”的关键词,如果没有栖居,诗意将无所保存。而栖居,包括了身体的栖居与心灵的栖居,换言之,有了“诗意”,人在大地上的存在与居所才能称得上“栖居”;而必须有了“栖居”,人才能有“诗意”可言。在张志安的作品中,我们处处可以看见这种诗意的存在。
物的诗意。在诗意弥漫中,所有的事物都获得了生命,也就获得了某种“永远”的诗意,物的诗意表现在山川日月中,《晚归云吐月》里,那在晚归牧人头上“吐”出的月华,获得了宁静从容的光芒;《一生常有月相随》中,那轮看似随意画上去的皎洁圆月,则将人生的不惑与高洁表现出来。《动观流水静观山》中,山体透出画家常设置的那种雍容静谧之气,而流水则表现出活泼祥和。张志安的山水景物,一向祥和,毫无险意或陌生感,是画家生命浸润过的山水景物。
人的诗意。画山水、画房屋,都不是张志安的意图,他的创作意图总是试图表现出栖居中的人的“诗意”状态。山水房屋物器,皆是为人物而构造。于是我们看到《世上人生劳苦》中,淡墨青山与浓墨绿树间,三位宽袍大袖的人物在“逍遥”如舞;在《晚归云吐月》中,彩衣牧者步态悠然地牵牛过小桥。在《路边小茶亭》中,虽然重峦叠嶂,但画面的重心却落在了卖茶人与行人之间的融洽关系上。荷尔德林在诗中写道:
        如果生活纯属劳累,
      人还能举目仰望说:
      我也甘于存在吗?
回答是什么呢?在我们这个黑铁的时代里,毫无疑问“生活纯属劳累”,但在张志安的作品中,生活变成了一种轻松悠然的享受,所以荷尔德林继续说:
        是的!
        要善良,这种纯真,尚与人心同在,
      人就不无欣喜
    以神性来度量自身。
    这个“神性”,可以理解成“诗意”。在1800年写的一个残篇草稿中,荷尔德林如是说:“但人居于茅舍棚屋,自惭形秽,以粗布裹体,从此更真挚也更细心地,人保存精神,一如女巫保持天神的火焰。这就是人的理智。” 用这一段来诠释张志安画中的生活与人物,正表现出这种“保持精神”的高洁境界。
生命的诗意。在张志安的作品中,除了山川日月房舍人物,动物也是它常入画的主题,这些生命在画中获得了灵性与情趣。鸡是张志安最著名的一个意象,坊间认为他的鸡可与齐白石的虾、徐悲鸿的马相提并论。张志安笔下的鸡,虽只是寥寥几笔,却让鸡之神韵跃然纸上,表现出的不仅是鸡之气质,更是不同境界的人之神采。《与山川同行》中,昂首阔步的鸡在构图中成为主体,山川成为衬托,而表现鸡之正面的构图,带来一种不息的力量之感。《君亦有双翅》中,一只偃卧于地的雄鸡,神情沮丧,任由数只麻雀骚扰,失败与低谷感让人动情。《莫嫌世上多风雨》中,一只独鸡疲倦而又坚强地行走着……张志安画鸡,通体素黑,唯独头部几撮鲜红,此乃作家之独特“印记”。张志安曾画过一组《家雀记忆》,将人情世态、时代观念等附于小小家雀上,让人赞叹。他也在许多瓷器上画过鱼、鸡等生命,以这些小生灵去摹写生命之种种境界。
物之诗意、生命之诗意、人之诗意,融合起来便是“诗意的栖居”,这种状态用张志安的题画诗来写,是这样的典型:
    意欲深山筑小房,
    泉鸣鸟语总入窗。
    日月星辰峰间挂,
    照我悠然读文章。
张志安一生低调而勤奋,从民间汲取艺术养份,故他的作品中亦多见民间艺术之情趣,构图上略有“连环画”或淡淡的剪纸风格;色彩上多作鲜明之对比,有着民间年画的趣味;而素材上更是民间常见之事物,并未超出尘世,多的是“此在”的关怀。所以整体而言,张志安的作品表现出浓烈的民间气息,这正是枯寂的传统水墨画所缺少的,而他笔下让人欣喜的谐趣,则将小品画中历来所重的情趣推到了一个鲜活而悠然的高度。这是张志安为水墨艺术所作的贡献。
    综观张志安的作品,在注重传统与情趣的同时,带来这样的效果:灵动,隐匿,禅意,升华,神韵。它带给人是道家的、佛家的以及儒家中灵动的那一部分,这样的诗意是欲言又止的,如同茶烟,如同窗外隐隐传来的花香,如同啼鸟歇后山间那春意盎然的空寂。它有这样的“格式塔”:尘世,喜乐,和谐,美满,平衡。你会感觉到道家中庸的魅力与力量,道家与佛家秉持的中庸的诗意,如同弘一法师所言的“花枝春满天心月圆”的境界。让人想起的那句话:“云在青天,水在瓶。”
    而这种境界,用荷尔德林在同一首诗中的句子来说,正是:
        永远地,
      大地运行,天空持守。